回家过年,是亿万国人共同的情结,家的所在,是我们奔赴的方向。
年前连绵的降雪,多到已经影响到了许多人正常的工作生活:学校提前放假,工人无法正常上班。道路结冰,高速封闭,也为回家过年增加了许多话题和难度。但是,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了回家的步伐。
坐在飞驰的火车上,想着两小时以后就能回到省城父母的家,见到我日思夜想的父母双亲和女儿,心里充满感激,感谢祖国的繁荣发展——铁路畅通,雨雪也阻隔不了回家过年的步伐。同时,也对那些战斗在工作岗位的人心生感激,因为他们的辛勤劳动,才有了千万家庭的过年团圆。
人生几十年,过了几十个年,记忆里的过年总是很隆重的事,去哪里过年也是曾经令人纠结的事。
结婚以前,过年回家是最简单无争议的事,从洛川大塬的小村子,到压裂队的窑洞,油田的家属楼,父母在的地方就是我家,就是我当然的过年的地方。
后来结婚了,第一年过年当然是跟着老宋回他家。那个位于陕北安塞的偏僻小山村里的寒冷与贫困超过了我的认知,身下热炕滚烫,头上脸上冷的发疼。但是公公的憨直殷勤又让我好生感动。勉强挨到初三,公路上有了往来的班车,便迫不及待地逃离那里。第二年有了女儿,便被父母唤回娘家过年,“太冷,孩子受不了!”
此后,每年过年回那里便成了我们夫妻最常有的讨论。回他家吧,生活实在不习惯,回我家吧,虽然父母不在意,可“出嫁的女儿不在娘家过年”的老话还是或多或少地影响着我。那么就在自己家过吧,三个人冷冷清清实在也无趣。
于是那些年的“年”,就这样在一次次讨论中过去,婆家、娘家、自己家都过,有两年,甚至跑到二姨家和他们一起过。
后来,公公去世了,我们在安塞老家的最后一丝牵挂也被斩断了。从此以后那个小山村不再是“家”,我们也从此不再回去过年。
于是,外出旅游过年成了新的选项,2018年我们一家三口去了重庆,在嘉陵江的游轮上跨年,在洪崖洞度过新年第一天,美美地过了几天火锅瘾。2019年,我们又带着父母去到了成都过年,在太古里、宽窄巷里留恋,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年。
2020此后三年,过年都是在我们的小家低调度过。我们享受属于我们的简单轻松的天伦之乐,团圆之喜。
转眼间又要过年了。父母长住西安,女儿上班直到除夕,西安已经成了我们回家的方向,西安过年成为最佳选择。
为此,我们做了很多准备。早在两周前,老宋就陆续擦了玻璃,收拾了家。这几天两人被雪困在家中,闲来无事,心神不宁。我知道,该我回家了,回西安的家,那里有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在等着我。
等不及雪晴路开,我就坐火车先走一步。至于还要上班的老宋,你就等雪过天晴后驾车来吧!
心安之处便是家,去到父母女儿的身边,擦窗扫窑做年茶饭,我才安心!